你家门口有这种标记吗有就是被小偷盯上了

大家好,我是陈拙。

你可以留意下,你家门口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神秘符号”:

如果发现了,那说明你有可能被小偷盯上了。

网上有人列出了小偷团伙常用的标记。

这些标记各有含义,比方说一个对勾,表示白天经常有人在,晚上回家很准时;一个闪电的符号,表示白天偶尔有人在,晚上回家很不准时。

但今天故事里有一个资深小偷,他说这也不全对。

因为在不同的盗窃团伙里,所使用的符号不一样,行事规矩也不一样。

这个小偷,是作者杨不换曾经的狱友。此人偷技高超,哪怕是狱警24小时看守的东西,他也能偷来。

虽然偷东西许多年,他却坚信自己和其他罪犯不一样。

只因为他一直坚守师父“山东贼王”立下的规矩——“盗亦有道”。

年,我在监狱服刑,却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因为,我是犯人中的学习委员,要协助狱警管理犯人、组织犯人进行学习和监区文体活动。

办公室是我的特权之一,此外,我还能对其他犯人奖励和扣罚“减刑分”。巴结我的人不少,我都尽量能帮就帮。

那天,又有一个犯人走进我的办公室,递给我一条烟。他个子一般,有一双大眼睛。这个人叫做小海,我先前就认识,但是并不熟。

我马上明白,他也想求我办事。

我们监狱的改造项目是挖煤,小海起初是在矿井下干活,嫌活重又危险,闹着换到了矸石山上,工作轻松,减刑分却赚得慢。

他说,下个季度减刑,可减刑分差3分,怎么也赶不够,如果这次不够,要在监狱多待半年。

3分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在一次《服刑人员行为规范》考试前,我偷偷把答案告诉了小海。他考了满分,受到监狱奖励,顺利减刑1年2个月。

小海为了报答我,说:“杨学委,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监狱里面有的,我都能给你搞到手。”

这个牛皮可吹大了。我听他这么讲,就开玩笑说,八监区养猪场那里有两棵杏树,谁都知道那两个是宝贝,看看谁能弄来了。

杏树结的杏子都是狱警吃,犯人捞不着。

而且,杏树有犯人三班倒值班,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如果偷摘被发现,会按照盗窃论处。

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一书包黄灿灿的杏子递到了我手中。

小海偷杏子的过程超出我的想象。

他在矸石山上工作,夜班要上8个小时,但只用3、4个小时就能完活,完活就可以睡觉,等待收工。

小海趁别的犯人睡着,悄悄溜下矸石山,拔了一抱草上来,花了三天时间,编成一件草衣。

他又到生产区花园里面,折了一根竹子,在前段绑上一个用铁条弯成的钩子。还从垃圾场捡回一个旧网兜,绑在钩子下面。

等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后,小海开始行动了。

八监区养猪场在矸石山下面不远,站在矸石山上,就能看见那两棵杏树,树的周围是一大片草地。

在别的犯人熟睡之际,小海披上草衣溜下山,趴在草地里匍匐前进。

他一点一点地挪动,花了很长时间,渐渐靠近杏树。值班犯人的矿灯不时照亮两棵杏树。

等到值班犯人关上矿灯,打起呼噜,他才爬到杏树下,举起竹竿,钩了一网兜的杏子。

然后,他又一点一点,顺着原路爬回了矸石山。

这中间他随时可能被人发现,要是矸石山上的其他犯人醒来,小海不在,也可能会有麻烦。

我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小海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报恩。

此后,我和小海成了朋友。

他每天下工之后,就会到我的办公室抽烟、喝茶。监狱里平时抽烟要到吸烟区,但在我的办公室里,抽烟是狱警默许的。

我也愿意有人陪我说说话。日复一日的改造生活非常枯燥,我无聊的时候,可以把办公桌上的日历牌一字不漏地看上几个小时。

很快我发现,小海虽然本领不小,却“抠门”得很。

他抽烟从不自己买,除了蹭别人的,就是等在吸烟室,捡人家剩下的烟头,把烟头拆开,取出烟丝再做成烟卷。

会这样做的,基本都是家里人不管,账上没有钱的犯人,但小海的母亲每个月都会给他上账。

一次,一个外省调来的犯人也来捡烟头,他当场和人家扭打起来,鼻子都被打破了,鼻血直流。

我把两个人叫到办公室,喊人接水给小海洗了鼻子,问他为什么这么抠。

他说,舍不得花钱,是为了要寄钱给一个女孩,供她上学读书。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报恩。

小海供的女孩叫做小敏,是他师父的女儿。对他有恩的师父,外号"愣子拐",是鲁西南一带的"贼王"。

小海在拜师之前,被父亲用手中的擀面杖,撵出了家门。他身上没有多少钱,白天四处游荡,夜里借住在同学家,或是在录像厅睡一宿。

这时,他遇到了两个贼。他和两个贼熟了后,他们带他去了一处农家小院,见师父,给他一个容身之所。

院子很普通,只不过正对大门的屏风上,不像平常人家一样,画的是迎客松或者桂林山水,而是一幅赵子龙的画像。

院子里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

老头让人端来一盆清水,里面放着半块肥皂,又让小海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把肥皂从水中夹出来。

肥皂太滑,小海第一次没夹出来,他加快了速度和力度,第二次成功将肥皂夹了出来,然后又用左手试了试,同样把肥皂夹了出来。

老头赞赏他,是个“捏荣”的好材料。“捏荣”是黑话,指的就是扒窃。

后来小海听说,师父之所以是贼王,是因为一段传奇的经历。

据师父讲,年,“扒手界”出过一件大事,全国闻名的“黄瘸子”召开了一次“贼代会”,各地的扒手都来参加。师父说,当年在"贼代会"上,他成功偷走了"黄瘸子"别在胸前的钢笔。

“黄瘸子”年被捉拿归案,《中国刑警纪事》里记录了他落网的经过,作者杨锦为了采访他,特意穿上警服,但只谈了5分钟,黄瘸子就戳穿了他:“你是记者。”年,他被执行枪决。

师父回到老家农村,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老头。

小海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个人欣赏他,还能给他地方住。

师父教他的其中一个技巧,是把锋利的刀片含在嘴里,正常说话,正常吃饭。

在他们的行话里,这叫做“遁清”。

刚练习那会儿,自己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把刀片含在嘴里,不停地用舌头翻滚刀片。最开始,尽管是没开刃的刀片,小海的嘴里还是经常被划破,满嘴鲜血。

师父对小海特别严厉,小海受不了苦,偷偷把刀片吐出来,被师父发现后,挨了一顿打,被罚不能吃饭。

师父说,现在练不好,以后会被人打得更狠。

三个月后,小海终于练成。在师父的所有徒弟中,只有他一个人学会了这个技巧。

他挨父亲的打跑出家门,但在师父的家里却没有逃走。我想是因为,在这里他找到了成就感。

后来,他还陆续学会了如何用刀片切开裤子,不伤到别人的皮肤,以及用两根手指,在几秒钟内解开一排衣扣。

小海给我表演了“遁清”。

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些文具,其中有一根塑料直尺。他掰下直尺上的一块,大约5厘米长,嘴一张,舌头一翻,含在舌头下。

这之后,他端起水杯,大口喝茶,跟我说话聊天,一点看不出嘴里有东西。

除了我之外,其他犯人都不知道小海是个扒手。

他因为抢烟头和别的犯人打架之后,我笑话他,挺丢人的。

小海却理直气壮,“你看见储藏室里的柜子了吗?别看都上着锁,如果我想偷里面的烟,和拿自己的一样简单。但是我没那样做,我在捡烟头,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为了证明自己,小海问我要了一枚曲别针,掰直后在顶端弯出一个大约九十度的小勾,对准办公室抽屉的锁眼,伸进去捣鼓了几下,锁居然真被打开了。

监狱的每一个犯人都会有一个带锁的储藏柜,我检查违禁品时,总有犯人说自己的钥匙丢了,柜子打不开。

小海的手艺有了用处,他成了我的帮手。

他开锁时有个小习惯,要往锁孔里吹一口气。打不开的柜子,让小海吹口“仙气”,准能找到违禁品。

但直到小海出狱,也没听说有谁的柜子被偷过。

这是小海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扒手的道义。

师父告诉他,他们的祖师爷是盗跖,那是民间传说中率领数千江洋大盗的人,因为遵循“盗亦有道”的原则,被列为“盗王”。

小海和我说,扒手传承了几千年,都是师徒相传,盗亦有道。他们看不上其他犯罪,没有规矩,没有底线。

据说“黄瘸子”在“贼代会”上立过“三不偷”的规矩,一不偷救命钱,二不偷妇女儿童的钱,三不偷老弱病残的钱。师父也让师兄弟们严守这三条。

违反这三条的人不仅会被赶走,还会被折断右手食指,再也干不了扒手的活。

小海觉得,只要不偷老弱病残的钱,偷东西就不是什么问题。

当初他偷过一个钱包,包里不但有钱,还有身份证和借条,他留下钱,按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把钱包放在了村头的小卖部。师父听说这件事,非常高兴。

小海正式拜师这天,各“道口”的执法都来了,他们都是小海的师兄弟。

他首先拜了“祖师”盗跖,然后念了师门的誓言。仪式的最后,小海从师父手里接过一枚“清子”,也就是刀片。

“清子”上有个数字,在场的师兄弟,每个人的“清子”上都有这样一个编号。现在,他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一个讲究道义的扒手。

要坚守的其中一条道义,就是报答师父,包括照顾师父的女儿小敏。

一天上午出工前,小海来到我的办公室,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初中没毕业就不上学了,不太认识字,和我熟了之后,常常来我办公室,让我帮他读信。

接过他递来的信,我看了看来信地址,是山东青岛的一个挺有名气的大学。

当我读信的时候,小海歪着头倾听,一副认真的表情。

信是小敏写来的,大概内容是已经收到小海寄去的生活费,自己一切都好。在信中,小敏让小海照顾好自己,“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她曾想来监狱看望小海,但是她并非小海的直系亲属,监狱不让她会见。

小海静静地听我读完信,眼睛湿润了。

我问小海,她父亲“愣子拐”呢?

小海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别提了,骑摩托车撞死了。”

按照规矩,师父在金盆洗手之前,还要最后干一票,顺顺利利不能出事,象征善始善终。

然而,就是在这最后一次,师父被反扒的便衣民警盯上了。

师父抢过了路上的一辆摩托车,但在逃跑途中,摩托车撞上了一辆大货车。

在师父的葬礼上,师兄弟们都在商量,师父留下的地盘该怎么分。只有小海的眼中,是哭得一塌糊涂的小敏。

师父生前,从来不让女儿接近手底下的弟子。但每个周末,住校的小敏回家,总是小海骑摩托车去学校接她。

小海和她的年纪相差不大,看见小海在等她,小敏会对同学说一声,这是我哥。

小敏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扒手。老头对外称,自己是做山货生意,他经常到周边山上收购核桃和栗子到集市上去卖,卖不了的货底子都送给村民。

小敏只当他们是卖山货的商人和帮忙的学徒。

师父很早就离婚,他突然去世,也没有留下多少钱。小海告诉小敏,你安心上学就是,这么多年我跟着师父,存下了一笔钱,我答应过师父,会照顾你。

那时小敏已经上高中,每年的学费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师父去世后,师兄弟们相互争夺地盘。最艰难的日子里,小海丢掉了五个庙会、集市,只留下一个汽车站,小敏的生活费却从来没有断过。

入狱后,他极为抠门,每个月家人给他的生活费,大部分被他寄给了小敏。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讲道义的人,直到我让他不再相信这些。

小海的母亲总来看他,有天因为没有给钱,小海对母亲吼道:“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没少给你们钱吧。怎么我现在需要钱了,你们就不舍得给我呢?”

他不知道,他对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母亲有多难过。

母亲会见完之后,坐在监狱门口哭到天黑。

这时正临近春节,会见室的警察下班后,才问清楚,她在来监狱的车上,衣服被人割开,钱被扒手偷去了,她现在身无分文。

狱警把她送到车站,给她买了车票。监区教导员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海。

小海跟我说起这件事,感叹说,江湖真的已经大乱了,老人的钱都偷。

师父去世后,“三不偷”的规矩不再有人遵守,师兄医院,那里现金多,家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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