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秋天，并不代表就能看懂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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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先锋诗歌理论精美诗集编选打造诗人、作家个人作品朗诵会和研讨会林舜亮
生于福建东山岛。漳州市作协理事，福建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作散见于《星星》诗刊、《福建文学》《天津诗人》《关东诗人》《海峡诗人》《半岛诗刊》、美国《诗天空》双语季刊、菲律宾《世界日报》、作家网等。现为《半岛诗刊》编辑，出版诗集《站在波峰的浪花》。曾获《福建文学》优秀作品奖。头发像一盘围棋
◎林舜亮
头发像一盘围棋人到中年某天突然发觉满头花白头发就是一盘围棋我与时间无时无刻都在对弈我执黑先行开局占据一定优势时间执白毫不退让步步紧逼棋至中盘我的优势渐渐失去没有硝烟的战场黑夜和白天在纵横交错的经纬上不断演绎着吞噬和反吞噬围剿与反围剿临近终局在一次次生死打劫后黑棋纷纷被提子我的根据地一片又一片不断沦丧大势已去矣当棋盘只剩下白茫茫大雪一片我的生命也就步入冬季重阳感怀是谁往夏天高度的酒杯一块又一块添冰初秋喝起来微凉看起来微黄像一杯冰镇啤酒河边这棵树花也开了果也结了总算对土地有了一点交代头发也不再枝繁叶茂了一叶一叶地飘走如一个个亲友走过了几个季节轮回不再轻易地猛摇树冠前俯后仰地伤风悲雪了树上的松鼠听力最好好像已经听见雪花轻盈足音忙着一粒一粒往树洞搬松子我也该为暮年准备一些回忆了此刻夕阳刚好不烫那就慢慢享用吧没事就不必主动地招惹黄昏找虐明白秋天，并不代表就能看懂落叶再不舍的房屋也强留不住尸体爱情死了你却还对玫瑰纠缠不休有时候你明白了秋天并不代表就能看懂落叶甘蔗林的规矩“甘蔗林，甘蔗林，任你吃，不许拿。”以前我们这里的乡村有个习俗甘蔗成熟时路人只要愿意可以随便钻入蔗林吃个够小孩子贪吃嘴边都能粘得住苍蝇和蚊子主人见了只会抿嘴而笑有贪心之徒企图盗走甘蔗哪怕只是一小截蔗农也会立即翻脸举着大镰刀喝吼着追过去不将甘蔗讨回决不罢休人世间仿若一片甘蔗田长着一根根诱人的甘蔗若有机缘尽可大快朵颐莫要痴妄顺走吃不了的甘蔗那个手握大镰刀的守田人目光坚定而严厉古往今来有谁躲得过他的追索蓝土地上的农民锚是他们的犁船是他们的牛渔港一座公用的露天牛棚东方还未露出鱼肚白他们便解开牛绳唤醒耕牛他们是蓝土地的开垦者一群耕海的特殊农民辽阔无疆的蓝土地上道道隆起的波峰是祖祖辈辈耕耘的田地带饵的鱼钩一颗颗种子伴随汗滴播入蓝色的土地农事在这里仿佛可以无限地拉长或缩短一尾尾鱼儿一粒粒果实谁能预测归航时是满舱的欢乐还是满口的咸涩这些因长年走在动荡甲板而习惯迈着外八字的渔汉子用长满老茧的双手在汹涌波涛上捕捞生计付出的何止血汗和泪水有时甚至以命相搏这片让他们爱恨交加的蓝土地这方盛满多少悲欢离合的水域多少次想离开而又舍不得的蓝土地呀既是他们的田园有时也可能是坟墓游子的皮箱内，养着一只乡愁游子的皮箱内养着一只乡愁白天乖乖地待在皮箱内天一黑就跑出来作怪咬破了一个又一个完整的睡眠又把回忆的碎片一块块搬进恍恍惚惚的梦里饿了，喂它苦苦的思念甜甜的忧伤渴了，饮它浓浓的咖啡淡淡的月光一次次想把它丢在路上却如那只瘸腿的猫丢得再远总能自己找回来养肥了乡愁的游子裤腰一天更比一天宽孤岛方圆几百海里他被海水们孤立了起来同伴都在彼岸远方乱流与漩涡合谋要将它彻底埋葬海水们堵住他所有的退路咆哮着怒吼着浪沫横飞不分昼夜地以明流或暗潮攻击他有时孤岛恨不得马上将自己变成一块暗礁把头颅深深藏入水底据说海水敌视他的原因很简单他与海水们长得不一样海拔比它们高水分比它们少海水们群情激昂怒浪滔滔上空笼罩着超低气压潮头一浪高过一浪而那枚怂恿舆论往孤岛方向转移登陆的月亮以层层乌云遮掩着脸露出得意狰狞的奸笑聪明人的盆栽在厅堂放置几大盆松竹梅在客房摆几丛君子兰康乃馨在后院栽几株发财树步步高富贵竹野百合也不妨来几棵一定要严格掌控红杏的高度千万不能让它露出墙头稻草人当初为了吓跑那些偷吃稻谷的麻雀人们将我立在田中央衣衫褴褛却颇具正气不少想趁着夜色干点坏事的小东西见到我便吓得屁滚尿流风吹禾动一群柔弱纷纷对我弯腰致礼摇着一柄破蒲扇俨然仗剑世间的大侠客世道多变如今小偷麻雀成了保护动物身上怀有免死牌我却沦为过时的摆设傻傻地尴尬地站在田头原先竖起我的人们连表面的维护都懒得做了我变得面目全非渐渐地一些大胆的麻雀爬到我肩上头上玩耍拉屎拉尿啄破了我的眼睛和鼻子拽走了我的胡子和耳朵我越来越像一个穷困潦倒的酸儒饱读诗书却遭受无数嘲弄和白眼浪花浪花是极少数勇敢地甩脱了水域束缚的水不管出自碧海蓝湖还是乌江浊流只要是浪花绽开的瞬间便会带来花的惊艳剑的锋芒活跃在水的高层给沉闷制造恐慌和动荡一朵浪花熄灭了另一朵会立刻绽放这些水的精灵永远未曾令人失望往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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