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2我为他挡了有毒的飞镖,只想做他

6

我又偷偷跑出宫,来到飞云商会。

魏宁照例在暗房等我。

只是这次祁言喻也在,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沙发,手里的酒时不时碰上一杯。

我:「……」

合着累死累活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个,这俩在这快活得很。

我心底生出不平衡,一人给上一脚。

空气里飘着纯正的酒味,直往我鼻子里窜。

……

还喝的是我最爱的桃花酿。

自从得上这天杀的蛊毒,我是一滴酒也不敢沾,都快忘了桃花酿是个什么味道。

「别喝了,起来取血。」我愤愤不平道。

祁言喻整日神龙不见尾,前几次的取血都是魏宁帮衬着。

制作解药需要我每周取一次血,将血融合在药材里,不同时期的血毒性不同,慢慢调和药材的毒性。

取血的方式也与众不同,需要吃下祁言喻特制的药丸,半柱香后就会从喉咙深处吐出凝血。

唯一不被萧琰发现的取血方法。

若是被他发现因取血而得的伤口,不知要做何解释。

魏宁熟练地递给我一杯甜水。

「漱漱口。」

这是他自.制的水,魏宁说这玩意叫「汽水」,拿松针泡出来的。

喝进嘴里后便有种打嗝的欲.望,一开始我喝不惯,后来慢慢才喝出味道。

我记得很清楚,话本里确实有「魏宁」这么号人,但与书中的我并无交集。

现在却是他主动找上我,说只有帮助我活下去,他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其实我有感觉,魏宁并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

那是这个时代不会有的活泼与激.情。

魏宁总会不停地冒出一堆新奇的想法,比如这个「汽水」,比如什么「鸡.尾.酒」,再比如「薯片」。

薯片就是油炸薄如蝉翼的土豆片,口感还不错。

我还一度想过,若是真就这样死了,死之前还能认识这么一个有趣儿的人,倒也不亏。

这个暗房成了我们仨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哪怕是木涟,我都没带她来过。

魏宁说这是「秘密基地」。

要说祁言喻的加入,是个巧合。

我八岁那年被拐时,祁言喻也是被拐的小孩之一。

为了感谢我,他爹特地来登门拜访。当时我正在外祖家逍遥,难得地和萧琰分开的时段。

认识祁言喻这事便不为萧琰所知。

祁言喻是药神谷的少庄主,继承他爹一身医术。

我患上毒这事,找他来医才信得过。

倘若他药神谷都医不了的病症,才是真真无药可救了。

7

保险起见,我还是得想办法弄到那朵血莲。

在萧琰不知情的情况下。

得让他亲手送出去,还得让他知道这朵血莲被用掉。

萧琰一进房门,便看到我愁眉苦思的样子。

「卿卿想什么呢?这般模样?」

我闻声,立刻换上笑脸。

「为三日后的宴会筹备而发愁呢。」

我说着起身,将主位空给他,顺势坐到他的腿上。

萧琰说得云淡风轻:「交给颂姑姑做便是了,哪用得着我们卿卿费心。」

他摩挲着我一缕头发,专心把玩。

「这次宴会可是有使节来访,万不可大意疏忽才是。」我嗔他一眼。

萧琰的心思却不在此,突然转换话题。

「卿卿,你说,封后大典去清宁山庄举.行如何?」

清宁山庄是皇室专用的避暑胜地,眼见着要入了七月,宫里已经开始泛起热波。

我眼睛一亮。

「可以吗?」

「你说可以就可以。」萧琰宠溺地揉着我的头,揉出几根发丝,又被他顺下去。

我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萧琰比谁都清楚。

「天气太热,封后大典那几天定会比往日忙上许多,朕怕朕的卿卿热坏。」

我高兴地给他一个啵啵。

「陛下要做昏君,那臣妾也要做那个妖后。」

毫不例外,萧琰夜里继续留宿坤宁宫。

原先东.宫里是有几个良娣,但萧琰罕少往她们院里去,升为皇帝后随手给他们封了位置,便扔到宫里某个角落去了。

要说我这太子妃的荣宠,确实独一份。

我打小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相知相伴,更何况萧琰对我的确是掏心掏肺地好。

现今他的肋骨处,仍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箭痕。

当初为了替我挡箭所受下的。

萧琰还笑着对我说,我个子矮,这箭到我身上,指不定瞄上心脏,我就小命不保了呢。

那次是我俩独自出游,刺客是我爹的仇敌,本想杀了我,不料被太子挡下。

从那之后,我俩就没再拒绝过叫暗卫跟从出行。

当时我娘还活着,晚上搂着我睡觉时还说,把我交给萧琰,她是放心的。

她说,萧琰真是爱惨了我。

我也这么觉得。

因此当我得知他会在我死后爱上付菀菀时,我是那么地不能接受。

他爱我,怎么又能去爱别人呢?

8

三日后,宴会如期举.行。

我身着凤装,坐在萧琰身旁。

沉重的头冠压得我脖子发痛,只盼望那使节快快把血莲送上来。

「北奴使节——觐见!」

夏公公的声音越来越尖了,我忍不住想。

随即,一个皮肤黝黑的使节从门后走出,身上的虎皮粗糙朴素,带着狂放的气质。

行完礼,使节派人呈上宝物。

果然如魏宁所说,其中一件便是血莲。

通体莹白,虽名中带血,却不是褐红色。因其凭血做引,才命名为血莲。

我眼巴巴地盯着,恨不得上去抢下来。

魏宁和我远远对视一眼,见我缓缓摇头,这才作罢。

我们本商量着,借西南蜀地瘟疫之由,派人向萧琰讨要血莲,称其为治疗瘟疫的一味药材。

只是这样也太过于巧合,应登上几天,再叫祁言喻传出风声。

届时自然有人上奏。

一如我们所料,五日后,蜀地的大夫统一口径,只称血莲是解决瘟疫的最后一个药材。

蜀地瘟疫已经蔓延半年之久,期间伤亡数以万计,萧琰为此事愁眉许久。

书中,萧琰亲自下蜀地,回来路上碰上了女主付菀菀,萧琰因那酷似付娴的容貌多看两眼。

不过那时我还未亡,萧琰只不过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这是男主与女主初识的情节,即使不是在返京途中,也会在其他地方不期而遇。

一如我曾经试图更改剧情的结果。

但毕竟我只在他们故事里存在一章,区区几十个字,就将我与萧琰这十几年轻描淡写地抹去。

「付娴,孝文贤皇后,十五岁嫁与萧琰,封后那日蛊毒突发,死在萧琰怀里。」

「付娴与萧琰少年夫妻,情投意合,付娴的死也使萧琰短暂地颓唐多日。」

之后便是付菀菀与萧琰的笔墨了,从她入宫那日写起。

但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赌一把。

对萧琰和付菀菀感情的走向可有可无,对我而言却是救命之举。

所以他们自然不知,祁言喻恰巧到了蜀地,恰巧帮他们探查瘟疫,恰巧提出需要血莲。

江.湖有名的妙.手神.医的诊断,自然是十分有可信度的。

当地的政官马不停蹄地给萧琰上奏,恳求陛下赐予这味药材。

其实这瘟疫并不难治,只是传染性极强,刚一治好就又染上,病情反复难以根治。

祁言喻偷偷昧下血莲,装模作样地烹出药粉,叫县令分发下去。

又有魏宁出的点子,患过病的人都在脸上蒙上层透气的布,两侧缝上带子系在耳后,以此断绝感染。

事成,祁言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9

我听得消息,心里一块石头落下。

萧琰近几日忙于规划我的封后大典,事无巨细地都要过问,生怕当日出什么差错。

只因我曾经说,想要一个最别具一格的封后典礼,才不要同先辈们的一样。

而且出嫁和封后同样重要,一生都只有一次。封后典礼隆重,伺候萧琰的那些妃子也不好挑衅我。

只不过是少女幼稚的虚荣,萧琰却当了真。

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若不是我知道未来的结局,此刻一定会深深陷入他的柔情蜜意中。

像十六岁之前那样赤诚地爱他。

但我知道。

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直直挡在我与萧琰之间。

他替我暖手时,我会忍不住想,将来他也会这样为付菀菀做吗?他的胳膊给我当枕头时,我眼前也忍不住浮现出另一个少女枕在他胸前的模样。

可此刻的萧琰,的确真情实意地爱着我。

日复一日的纠结不断在心底折磨,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不停打架,一个坚信萧琰不会如此滥情,一个叫嚣着离开这个我爱了近八年的男人。

没错,十二岁那年替我挡箭时,萧琰这个名字就不可避免地刻在我的心底。

少年意气风发,至尊之躯,胆为我不顾性命,至少在那一刻,他想的是卿卿受伤会疼,而不是国家太子受伤会引起怎样后果。

事后我爹把他大骂一顿,也有不少大臣向皇帝上奏,称此举太过出格。

皇帝怅然地叮嘱他几句,也没了下文。

萧琰说,在我这,他不是太子,不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单单是我一个人的萧琰,一个人的夫君。

哪个怀春的少女能拒绝这样的偏爱?尤其是萧琰笑得温润如玉,头发丝儿都长在我的审美上。

反正我不能。

于是任由自己爱上他。

萧琰正坐在书案旁,桌上的奏折被他推到一边,手上是几个封后大典时皇后所着的衣服款式。

「卿卿来得刚好,快看你喜欢哪个?」萧琰把我拉过怀里,几个设计图纸摊开在我面前。

历来后服多以红黑金三色搭配,红色为主,金色凤.凰的刺绣覆盖全身。

「朕知你爱昙花,可绣官说绣昙花寓意不好,你看看君子兰,牡丹,富贵竹,这几个你更喜欢哪个?」

「君子兰吧。」我淡淡说道。

「好。」

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最后再看他几眼。

五日后的封后大典,同样也是我的「死期」。

10

我回到房间,屏退下人,只留下木涟。

从床榻的暗格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她。

「木涟,仔细听好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

「五日后的封后大典,举办不成。」我话音未落,看到木涟脸上挂上震惊。

没等她反应,我继续说。

「届时我会毒发身亡,萧琰定会宣一堆太医救治,你要做的就是守好我的遗体,在三日后丑时打开榻下的暗门,地下会递上来一具身形与我相似的女尸。」

「你事先替我换上单衣,将我换进去,再给那具女尸易容成我的模样,换上我死时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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